虞月娟是看得最明白的人,只是她为人子女哪能干涉母亲的事情,所以有时候随着母亲一起去参加那些夫人们的宴会时,看到那些人笑脸下的算计,心里说不出的厌恶。而她这个性子宽厚又柔软的母亲,最容易受她们的影响挑唆,实在让她很想叹气。
对阿萌这个大嫂,虞月娟早已认命地接受了。不接受也不行啊,看她哥那模样,阿萌都被她哥宠得没了形,两人的感情好到让她这作妹妹的都有些吃醋。虞月娟也知道,别看她哥平日里一副温文尔儒极好说话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很难缠的人物,让她每每面对他时都有点气弱,所以先前她虽然不喜欢阿萌,但也不敢在兄长面前表现出来。
所以姚家那边有些人想打她哥的主意,也要掂量一下阿萌在她哥心里的份量。当然,撇去兄长外,阿萌可是个战斗力彪悍的家伙,智商低了点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有个莫名其妙的气运,凡是她不喜欢的事情总能拐个弯变了样。
就在她们的等待中过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面色疲惫的花妖儿和容颜一起出来。
虞月娟厌恶地瞪了眼花妖儿,走到容颜面前问道:“容姑娘,我嫂子她怎么样了?”
容颜蹙了下眉头,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好。”然后便没有其他话了。
虞月娟纠结,怎么个不好法呢?但看容颜那副冷淡的模样,便知道是问不出什么的了。她与容颜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个人与阿萌和姚青青交好,却是个冷漠寡淡之人,话从来不多,就像个闷葫芦一样让人没辙。
问不出什么后,虞月娟和姚氏亲自进里头探望,等见到虞月卓坐在c黄前紧紧地拥抱住阿萌时,皆被震惊了下,却见c黄上阿萌挣扎得厉害,甚至一只手紧紧地抓扯着虞月卓的手臂,指甲刮得他手臂上的衣服都渗了血渍,看起来实在是惨烈。但虞月卓仿佛没有痛感似的,只能紧紧抱住她挣扎的身子,防止她在极度的痛苦之下将自己弄伤了。
姚氏与虞月娟退了出来,没有再看下去。
不用人说,她们也知道阿萌的情况有多不好了。
偏厅里,花妖儿正在喝茶解渴——刚才忙活一通出了一身的汗,渴极了。而容颜坐在桌前写着药方子。
这时候,一阵婴儿的哭声传来,奶娘将正哭闹不休的小包子抱了过来,看得姚氏一脸心疼,赶紧将小孙子抱过来轻哄。
“我的乖孙,这是怎么了?”姚氏一脸心疼地问奶娘。
奶娘面色焦急地说:“奴婢也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小主子就一直哭了。”
“应该是母子连心,崽崽也感觉到母亲在受苦,所以情绪不好,只能哭了。”花妖儿回答,端着茶慢慢品的模样极是悠闲。
屋子里的人听罢,面色都有些惊讶,也有不信,认为花妖儿在胡说。
“等等,你过来一下。”虞月娟指着花妖儿,趾高气扬地说。
花妖儿撇了她一眼,原本不想理会的,不过在小姑娘冷笑地说了一句:“若是我告诉我哥在莲花观寺你所做的事情……”后,只能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将军府的人都是黑心肝的,便乖乖地走到虞月娟面前,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虞月娟一脸厌恶,哼道:“别笑得这么让人想煽耳光子!”然后不理会花妖儿僵硬的脸蛋,问道:“我嫂子到底怎么样了?她现在怎么会这么痛苦?”
“哦,这个啊,毒发了呗。”花妖儿懒懒地说:“因为一个月的时限就要到了,没有解药她只能这么痛苦地挨过去,直到毒发身亡。呵呵,这毒恐怖吧?所以小姑娘别惹我,小心我给你下毒哦。”
虞月娟的反应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里。虞月娟觉得自己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瞧不出她家哥哥将花妖儿当丫环一样使唤的模样。知道她忌惮自己兄长,虞月娟便嚣张了,将在莲花观寺受苦的憋屈地还到她身上。
直到夜深人静,阿萌的情况才平静下来。
虞月娟和姚氏等人已经离开了,虞月卓端着一碗药坐在c黄边,试了下温度后,自己含了口药然后将阿萌的脸抬高哺进她口里。
“喂……我自己来就行了。”阿萌弱弱地说,虽然她现在抬根手指头也累得慌,但是喝个药还是可以的。
“为夫喂你不好么?”虞月卓格外温柔地说。
阿萌被他的语气动作弄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忍住满脸黑线说道:“可是你这样一口一口地喂,真的很苦哎。”
这下子轮到虞月卓黑了脸,怒瞪着某个不识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