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过来禀报的落月轩的丫环红着眼圈眶说道:“回夫人,小姐是被人吓的,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登徒子,突然跑出来拉着小姐不放,小姐要避开那人,所以不小心扭伤了脚,人也跌倒了,都见血了……”
等丫环说完,阿萌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了,应该是今天过府来的男客逛到后院里遇到虞月娟了,然后那男客应该对将军妹妹抱有幻想的,所以趁着这近水楼台的机会,就想先与人来个脸熟,若能得到将军妹妹的好感,也不失一个机会。
阿萌心中叹气,虞月娟已经十六了,今年无论如何,将军府都要为她找婆家了,年还没过完呢,就有一堆媒婆上门来提亲了,那时虞月卓忙着军营的事情,而她又在坐月子,所以媒婆都是姚氏在接待,姚氏心知儿子自有计较,也不敢应承媒婆什么,所以态度有些暧昧,于是这便给了那些来提亲的男方一些幻想了。
看来虞月娟是遭了鱼池之殃了。只要虞月娟担着这当朝大将军妹妹的身份,就有无数个想少奋斗三十年的男人像饿狼盯食一样盯着。
“真是岂有此理!在咱们的地盘还敢欺负咱们家小姐,那个登徒子呢?”阿萌怒问。
“回夫人,在侍卫过来时,他走了。”丫环瞅了阿萌一眼,又补充道:“不过他塞了一张诗笺给小姐。”
阿萌一听,心里乐了,害得人受伤了还敢给人塞诗,那男人是蠢了还是胆肥了?“诗笺呢?”
“在奴婢这里,小姐原本是想毁掉的,但奴婢觉得留着作证据,让将军去收拾那欺ru小姐的登徒子比较好。”丫环义愤填膺地说。
阿萌这回真的乐了,听这话就知道定然是虞月娟那丫头的主意,这丫环不过是不想主子名誉受损才会将事情往自个身上揽,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不过这丫环倒是说得有趣,看来虞月娟应该伤得不重,伤得重的是她的自尊心罢。
“你说得对,稍会客人都离开后,你便将它送去给将军过目。”
“是。”
正说着,到了落月轩,很快便到了虞月娟的居所。此时虞月娟坐在长榻上,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发髻微乱,容颜苍白,神色惊慌,看着倒教人心生怜惜。
“大嫂……”
看到她出现,虞月娟抖着唇唤了声,眼里强忍着几分羞ru难堪。虞月娟素来是个好强的,今日在自己家被人这般唐突地拉扯着,心里自然气恼。而让她更气恨的是,那男人的企图心,言语中多有轻蔑,就因为她哥哥是大将军,所以活该要将那些男人惦记,每一个都想着娶了她有什么好处,却不是为她这个人,如何不让她觉得羞耻难堪?
“月娟没事吧?可是去请了大夫了?”最后一句是问丫环的。
虞月娟身边的贴身丫环燕语道:“去请了,不过小姐不只扭伤了脚,手和脚上都有擦伤。”
阿萌听罢,便回头吩咐道:“去让管家到医女局请名医女过了。知春,你过来给小姐处理下伤口。”又对虞月娟说道:“别怕,知春以前也同医女学过一些手艺,处理小伤很在行。等会你哥过来,让他给你主持公道,咱们家的小姐可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去。”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虞月娟眼眶微红,抽了抽鼻子终于忍不住伏到阿萌怀里哭起来,阿萌又少不得一翻安抚。
过了半个时辰,虞月卓和姚氏、大夫都过来了。
大夫给虞月娟搭脉后,自然没什么问题,而因为男女有别,她扭伤的脚只能等医女过来处理。很快地,医女过来了,大夫也开了药。
等弄好一切后,虞月卓将闲杂人等都摒退出去,在场只剩下将军府的几位主子。
姚氏搂着女儿眼眶红红的,一副伤心得不得了的模样,阿萌坐在一旁柔声安慰着。
“月卓,月娟不能给人就这么欺负了。”姚氏既不想将此事张扬出去坏了女儿的名声,又不想放过那个害女儿受伤的登徒子。
虞月卓点头,唇角含笑,“娘,您放心,我不会让月娟白白受罪的。”说着虞月卓瞧了眼手中的那张诗笺,心里冷笑,何太傅家的儿子么?看来何家的都是出一些胆肥的呢。
安抚了姚氏和虞月娟后,虞月卓携着阿萌离开了落月轩。
路上,虞月卓放慢了速度配合阿萌的步伐,初春的风偶尔吹过,不经意间掀起两人的衣摆。
“你要怎么处理那个害月娟受伤的人?”阿萌拂开路边伸到面前的一条抽芽的树枝。
虞月卓背着手,面带笑容,高雅如月,“自然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