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哂然。
守宫护卫,仓谡在庸国好歹也是个大夫啊。
“嫌低?”楚王瞅她。
“不低。”阡陌忙否认。
楚王鼻子里“哼”了一声,表情严肃,袖子底下,手却将她握得牢牢。
“以后不许教我学齐桓公。”他说。
阡陌愣了愣,这才想起几天前争执的时候,自己的确提过齐桓公,“为何?”
楚王一脸鄙夷:“他不长进,晚年昏聩,气死管仲,死相凄惨,最不可学的就是他。”
阡陌哭笑不得。
看着楚王认真的脸,她却没有笑出来。她记得,这个人的确是个少有的称霸之后仍然清醒的国君,齐桓公那样令人唏嘘的命运,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侣,”她想了想,低低道,“你不会,你比他好。”
楚王看看她,眉梢微抬。虽神色依旧镇定,阡陌却在那眼角里看到了笑意。
他没有接话,衣袖下,他的手却握得更紧。
“陌,”少顷,他开口,“我们,再不吵了好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是清晰。心好像被清泉灌进,多日沉积的彷徨和苦楚,也像暖阳下的冰,点点消融。
等一下,他还没道歉……
阡陌瞅瞅他,他也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