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居然拿他跟仓谡比,还为此发火,她也不过就说了仓谡两句好话啊。
我要是觉得他比你好,跟你在一起做什么?
她想这样回答,但看着楚王这幅模样,知道不能硬来。
“他怎会比你好。”她语气软一些,道,“侣,我只是觉得,仓谡此人有贤才,你若能将他收为己用,亦是大善?”
“收为己用?”楚王不以为然,“他有何贤能!”
“他当然有。”阡陌认真地说,“侣,你可还记得句澨时,他去偷袭你之事?当时庸国上下皆为你佯败蒙蔽,唯有仓谡察觉有诈,若非你早走一步,也许便遭遇上了。”
“遭遇上正好!”楚王冷哼,“遭遇上我便杀了他,看他再去帮舒人。”
阡陌不管他牢骚,继续道,“再说他投奔舒人,我在棠地时,曾听闻他一些事。伯崇将盘踞之地定在棠之后,前往吴国说服吴伯援助舒人的,正是此人。因得此计,数万舒人得以壮大,攻邑掠地。而后,他见到我,又曾提议以我为饵,诱你而杀之。”
“可我并未中计,”楚王嗤之以鼻,“你说他贤能,便是这屡屡扑空?”
“那是因为后来事情突变,他无法再诱你往东南。”阡陌道,“侣,便如那时在句澨,他若正正与你遇上,偷袭正着,你可保不乱么?”
楚王张了张嘴,忽而发现自己似乎反驳困难。
“侣,仓谡此人有智谋,所缺者,乃是善用之人。你一向求贤若渴,令各地举贤,如今有一闲人在面前,为何不用?”阡陌耐心地说,“我闻昔日齐桓公为公子时,曾几乎丧命与管仲箭下,而后继位为君,却将管仲任用为重臣,齐国从而为霸。侣,你有大志,当以先贤为范,莫囿于成见。”
楚王没有接话,看着她,意味深长。
“囿于成见?”他看着她,“此人曾数次要杀我,你劝我将他留下,却似不曾担心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