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谡昨日病得很急,用伯良的话说,再晚一点就可以准备后事了。阡陌本想着自己尽力而为,实在不行也只能听天由命,没想到,他竟是悠悠忽忽地醒转了过来。
她露出欣喜之色,过去探探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恶人命大。阡陌觉得确是真理。
“……这是何处?”仓谡开口,嗓子又干又哑,皱皱眉。
“丹阳。”阡陌说着,将一碗水端过来,“你昏睡了许久。”
仓谡没说话,咕咕地饮下,“再来一碗。”
阡陌直接将水罐拿过来,仓谡连喝数碗,才觉得舒服了些。
他望着四周,“这是何处?”
“在医者的家中。”阡陌说。
仓谡看看她:“你找到官署了么?”
“找到了。”阡陌抿抿唇,苦笑,“可他们不认得我,进不去。”
仓谡讶然:“你无信物么?”
阡陌摇摇头。她身上的东西,到了芒的船上就没有了,如今是真真正正的孑然一身。
仓谡想说什么,这时,外面进来些人,是伯良和游聃父。
对于仓谡能这么快好转,伯良亦是吃惊。他给仓谡检查了一番,“啧啧”惊叹,说他医治过那么多人,像仓谡这样命大的是头一遭遇到。他两眼发光,问仓谡,可否让他再开一处伤口,试试别的药。
众人听得这话,皆是囧囧。
看着仓谡目中寒光乍现,伯良忙连声道不愿算了,一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