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看光光,几番落难,果真活得不易。
背上的确疼,快点治好才是最重要的。阡陌颔首,“芒,劳烦你了。”
芒似乎没想到她这般坦然,露出笑容,“客气作甚。”说罢,他起身出了去。
换药并不麻烦,阡陌背对着芒,自己把布条的接解开,也许还有些炎症,拆下来的时候,有些痛。芒用药汤给她擦了擦,巾帕触到伤口,阡陌疼得抽了一下。
“比先前好多了。”芒安慰道,“已经差不多结完了痂,过不久就会大好。”
阡陌应一声,芒又给她敷上药,阡陌自己把干净的布条缠好。
谁也没有说话,芒出去把药汤倒了,回来,阡陌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的背上有一处旧伤,”芒打破沉默,道,“是逃出铜山的那次受的么?”
阡陌颔首,却有些诧异。她记得那时候,芒已经逃走,她们的船太小太慢,才被追上中箭。
“你怎知?”她问。
“你忘了,我也是舒人,回头一问便知。”芒在她面前重新坐下,注视着她,“陌,我是舒鸠国君之子,群舒虽灭,子息仍存。如今我等以棠为据守之地,抗楚复国。”
阡陌一直猜测舒的来历不简单,没想到竟是个公子。她看着他额上的黥痕,这张脸若是没了它,的确会贵气许多。
“芒。”她想了想,道,“我想回楚国。”
芒讶然:“为何?”
“不为何,我不能离开那里。”阡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