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不知道三钱府是什么,微笑地向苏从一礼,“府宰。”
苏从看着她,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阡陌见伍举与苏从在商议着什么事,不好多打扰,再行个礼,告辞而去。
没走几步,听到后面传来传来苏从气哼哼的声音,“大王竟把宠姬放在了宫署,荒唐!”
阡陌僵了僵,只觉背上都快被眼刀穿透了。
伍举无奈,瞥瞥阡陌的背影,“小声些。”
“我要去面见大王!”苏从更加不快,“三钱府出入混乱,我这个府宰,连信得过的实有之数都得不出,国库混乱,朝政大弊!大王竟还纵容佞幸为乱官署,楚国何愁不败!”
“伯予……”
伍举话未说完,忽然听得身后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请问……国库很乱么?”
他和苏从二人皆愣住,转头,却见阡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望着他们,目光闪闪,“那些不明之数,可让我看一看么?”
楚王坐在上首,听着下面的争论,面无表情。
工尹蒍贾的族人蒍蒙,因伐庸有功而受封禄田。前几日,他收到家人禀报,说禄田中刚刚补种好的青苗被牛啃了好些。蒍蒙大惊,忙去查看,只见青苗被毁去数十亩,追查之下,却原来是令尹鬬般的侄子鬬韦封地上的牛。蒍蒙前去理论,鬬韦却称这地本来就是他们的,多少年前就封了下来,一直用作放牧狩猎之所。蒍氏巧言令色,夺人封地而自肥,是为强取。蒍蒙大怒,即刻纠结家人,将鬬韦的牛收走;鬬韦也不示弱,当日就找人打了回去,把牛抢了回来。
此事闹大,两边都是大族,当地掌事的大夫不好处理,十分为难。楚王听说之后,却将矛盾双方都召入宫中,让他们在自己面前理论。这些人见了楚王,起初还不敢放肆,但各自陈词之后,便开始口角,各执一词,闹哄哄地争吵起来。
楚王也不发怒,看向令尹鬬般和工尹蒍贾。他们被楚王召来,刚刚赶到,看到各自族人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不禁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