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符未想到伍举会对工妾陌也这般上心,答道,“工妾陌在归郢途中便回舒去了。”
伍举眉头微动。
他昨日到藏室,少臧跟他抱怨,说上次来的一个女子,把他的一块托人从鲁国带回来的墨用光了,写过的牍片上也尽是看不懂的字,实在浪费。伍举想起工妾陌,又她提到的那越人和吴人,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她虽是女子,楚语也说得不好,却难得的有趣,伍举很想再与她聊一聊。不想,却是听到了她已经离开的消息。
伍举想起阡陌向他挥手时的样子,有些遗憾。
“伍大夫问起这工妾陌,未知何事?”小臣符探询地看着他。
“无事。”伍举微笑,“不过是昨日又听闻了疫病之事,便记起了这工妾陌。她既然走了,只好另寻他法。”
“原来如此。”小臣符了然颔首。
穆夫人让延年宫的庖人做了几样楚王爱吃的菜,待得蚤朝之后,派人请他过去用膳。
楚王并没有像往日那样议事拖延,很快就来到,令穆夫人颇为意外。
堂下,乐师叮叮当当地击着钟磬,声音优雅而舒缓。穆夫人来自蔡国公室,自幼受礼乐熏陶,生下楚王之后,穆王特地为她造了一套钟磬,以嘉奖她生育长子的功劳。
“听闻大王近日胃口不佳,不知是何因由?”穆夫人看着一语不发用膳的楚王,缓缓道。
楚王答道,“寡人无恙,母亲不必担心。”
穆夫人叹口气,道:“大王出征时,我在郢每日提心吊胆,后来听闻大王染瘴疫,几乎食不下咽。”说罢,举袖擦擦眼睛。
楚王见她这般,忙放下食具,拜道,“是寡人不肖,累母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