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进了屋扯了斗篷,便招呼白苏关门,陆焉到底是个练家子,比白苏快一步,挡住门穿了进来。白苏为难地看着陆焉,再回头看景辞,她一拍桌子皱着眉说:“出去,我的屋子也是你想进就进的?改明儿打你二十大板,教你知道知道厉害!”
陆焉向前一步,弓腰行礼道:“半月不见,郡主的病可大好了?”
景辞气鼓鼓,转过身背对他,赌气道:“横竖死不了,用不着厂公大人cao这份闲心。”
陆焉今日就带着春山一个,这小猴子惯会看眼色,半拉半拽地把白苏同半夏两个丫鬟都带了出去,半夏由他拉着,还在举着梅花咋咋呼呼,“哎呀,这怎么行,刚摘的梅花都还没cha瓶呢!白白死了怎好!”
春山道:“行了姑奶奶,有点儿眼色成不成?这梅花值几斤几两,回头给您老人家砍一树cha院子里都成。”
吱呀一声,带上门去了。
景辞适才着急,一跺脚要出屋,“你把我的丫鬟带走做什么?我可不要同你一间屋子里待着。”
他拦住她,将她手里的掐丝珐琅团鹤纹手炉换成自己手里的翡翠雕龙纹手炉,修长十指握住她的,交叠在翡翠温润的外壁上。他拨了拨她修剪得圆润可爱的指甲,微微一笑,“这翡翠又温又不烫手,郡主且拿着用吧。”
她抽开手,撇撇嘴说:“我才不要你的东西,恶心,呸!”
他却丝毫不见生气,似一位耐性极佳的教书先生,要以谆谆教导循循善诱将劣徒引回正道。自然,景辞就是这顽劣徒孙,敢跟先生拍桌子瞪眼,抬脚踹得桌边小圆凳咕噜噜滚得老远,瞪着他说:“你的东西我可要不起,你拿去春和宫也好,拿去讨好教坊司的娼妓也罢,横竖别让我瞧见了,再不拿走我就现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