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华又顺了会气,这才坐起来。虽然心灵遭受巨创,但她头发还湿着。初华慢腾腾地,去找来一块干布,坐在铜镜前面擦头发。
“……他看见你了么?”
看着镜中的自己,初华忽然想到上次,暮珠安慰自己的话。
“没看见。”那时,初华答道。
“你看光了他,他却未看到你一点?”
“嗯……”
“那你烦恼什么?”暮珠贼笑,摸摸她的头,“你可没吃亏,想想吧,那又不是什么相貌丑陋浑身肥油的污糟人,那是朔北王呢……”
干布摩挲着长发,丝缕牵扯,干布上洇出透凉的湿润。
初华有些神游。
方才……她一直是背着身的,有汤水和池壁的遮挡,朔北王大概也看不到她什么。
这么说,这一次……还是跟上次一样。
心情忽而好了一些。
“……这事,是你赚了。”暮珠笑嘻嘻道。
也是,她其实也见过别的人裸身的。比如那些乡村里嬉戏的小儿,那些在河里洗澡的不知羞的人,比如齐王……想到齐王,初华心中一阵恶心,忽然觉得暮珠的话很有道理,朔北王比他可强多了啊,就连下面那个物事……
初华被自己这想法羞了一下,忙在心里唾两声,撵出去。
她耳根发烫,却还是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