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生蕃像头发疯的野猪似的,猛地翻身而起,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纸灰和血渍。
不由分说,张嘴就是污言秽语:
“扑街!你特么是谁?敢动我?你死定了,你特么知道我是谁吗?小比养~~”
站起来之后,生蕃才觉得小腿像是已经折了一样,疼得钻心刺骨,忍不住捂住腿,晃着大脑袋,眼睛通红,恶狠狠的盯着杜蔚国:
“扑你阿姆!你特么把老子的腿给弄断了,今天要不拿个十万八万出来,老子就生剐了你~”
典型的臭无赖,不问青红皂白,张嘴就讹人,像他这种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的矮骡子,杜蔚国根本就懒着理会。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凛冽:“你叫生蕃是吧?混那个字头的?”
生藩又抹了一下眼睛,发现了躲在杜蔚国身后的阿妹,顿时勃然大怒,眼珠子登时就红了,破口大骂:
“扑街!你这没皮没脸的小表子,敢打我,居然还有胆子把姘头带回来了?我特么弄死你们~”
一边怒吼,生藩的眼中凶光闪烁,一把就抄起了柜子上锈迹斑斑的香炉,朝着杜蔚国猛扑过来。
这家伙下手挺凶,看样子也是个街头打架的老手,有两膀子力气,深谙快准狠的要诀,多少是有点亡命徒的狠辣。
手中的香炉高高抡起,挂着冷风,猛地砸向了杜蔚国的脑袋,出手就要命,毫不留情。
“啊~”
阿妹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惊叫出声,小小的身体却拼命向前挤着,这孩子拥有一颗赤子之心,金子一样。
生死关头,她自己都被吓得两股战战,却本能的还想挡在杜蔚国的身前。
但是杜蔚国怎么可能让她挡在前面,伟岸的身躯如同盘石,落地生根,任凭阿妹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感应到了阿妹的意图,杜蔚国心中感慨,真是个好孩子,即便被生活伤得遍体鳞伤,却依然保持这份赤诚与善良。
杜蔚国沉肩坠肘,使用柔力,轻轻的摆动一下腰身,把阿妹顶到身后,挂着冷笑,眼神轻蔑的看着已经近在眼前,凶神恶煞的生蕃。
其实生蕃的动作并不算慢,力道也不小,但是在杜蔚国的眼里,慢的就好像是静止画面一样。
说真的,此刻杜蔚国甚至都有点想笑,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面对如此低端的对手了。
杜蔚国最近一段时间,打的都是硬仗,面对的敌人,都是虎狼之辈,就没有小角色。
丫的,不是可以操控电弧,毁天灭地的能力者,就是下毒无形无影,阴狠诡谲的降头师。
无论哪一个,都是绝世凶人,就算是他面对是普通敌人,也是武装到牙齿,彪悍凶残,杀人如麻的武装海盗。
反观生藩,只是一个野路子,空有一身蛮力,只会拿着西瓜刀瞎特么抡的矮骡子而已。
就他这两下子,就算是扔在矮骡子堆里,都混不出名堂,无缘双花红棍之类的高级打手,也就能欺负欺负像阿妹舅舅一样的老实人。
当生蕃手里的香炉,带着尖利啸声,距离杜蔚国的太阳穴将将不到10厘米的时候。
杜蔚国突然动了,只是浑不在意的抬了抬手,动作随意,就像是哄苍蝇似的,却快得不可思议,都带出虚影了。
杜蔚国钢浇铁铸一样的大手,后发先至,在香炉距离脸颊还剩大概3厘米的时候,一巴掌抽在了生蕃的下巴上。
“啪~”
一声脆响,生蕃的下巴直接扭曲变形,脸色的横肉被抽得如同波浪一样剧烈抖动。
整个人都横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随即身体像个死猪似的,贴着墙壁,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白眼翻起,人事不知。
生蕃的下巴碎了,如果他这次能侥幸不死,下半辈子也只能吃流食,再也没办法咀嚼任何东西。
就这,还是杜蔚国不想在阿妹的面前杀人,刻意的收住了大部分的力道。
要不然,就刚才这一下子,再加上两分力,能直接抽断生蕃的脖子,送他归西。
“阿~阿sir,你把他打死了~”
阿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从杜蔚国的背后探出脑袋,脸色煞白,眼神惊恐。
小鹿一样的大眼睛,瞪到了极限,看着瘫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生蕃,声音颤抖。
杜蔚国笑着摇了摇头,温声宽慰:“放心吧,阿妹,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一听这话,阿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拍了拍初具规模的小胸脯。
不过随即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发飘,偷偷的瞄了杜蔚国一眼,提着心,吊着胆,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sir,你,你刚刚为什么不抓他,而是打晕他?他,他平时最怕的就是警察了。”
这小姑娘还挺聪明,杜蔚国心中一乐,挑了挑眉,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哦,因为我已经下班了,只是路过而已,既没穿警服,也没带证件和手铐,所以不能执法。”
这理由编的似是而非,狗屁不通,不过糊弄糊弄没啥见识的阿妹已经足够了。
果然,一听这话,阿妹的脸色明显变好,不过只是一瞬,她的表情又重新黯淡下去,眼圈泛红:
“那,那他醒了之后,我,我~~”
阿妹早慧,脑子转的快,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瞬间就意识到她之后将要面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