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眼尾的皱纹多了两层。

笑意自唇角寸寸荡开。天道说,“你很清楚,我若想要左右一把剑,只需要做一件事。”

——“释放积压在它体内的无穷煞气,它自然会失去仅存的理智,彻底化身为一把无恶不作、无人可镇的凶剑。”

直至此刻,衡瑶光才极轻极轻地叹息一声。

他说:“你是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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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与衡瑶光究竟谈论了什么,谌引对此一无所知。

但凭借当时天道的表情,谌引也算猜出了几成真相。——至少,他能猜出那场对话里,是天道占了上风。

趁着左右无人时,谌引也问:“你和天道究竟说了什么?”

衡瑶光便答他:“说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谌引想。

这很明显是一句带着敷衍的废话。

可这句废话就是衡瑶光唯一想要告诉他的答案。

无论他如何追问,如何想知道真相,只要衡瑶光不想说,那这句话就可以永远是个无懈可击的回答。

谌引觉得这很不好。

他在离开裘家的第八个夜晚,实在忍无可忍。

彼时马车还在好似漫无目的地前行。

而他坐在矮榻上,靠着窗,抬眼就能见到衡瑶光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