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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老正坐在桌旁饮茶。
作为天乐界里名声响亮的四大家族之一,裘家向来是眼高于顶。
能得他们垂青的,或实力强悍,或家世显赫,哪怕其中最差最次的,也得是个天纵奇才,前程远大。
归根结底,裘家说亲结友,如何与人合作,全看能否渔利。
本来原则一直如此。
只裘新的面子,是个很大的面子。轻易没有人敢不给他这个不得了的面子。
留下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于三长老而言,是个挑战。
他并不介意在有限的范围里,给裘新最大的宽容。
但作为一族长老,他更要关心这突然而至的两个人,究竟是否来者不善。
唯有少年才容易被看似跌宕激烈的故事所打动。
三长老觉得,自己看过的故事,多不胜数。
他不易被这么简简单单就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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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瑶光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似乎无论何时、何地,但凡是衡瑶光出现的地方,就总有浅淡的光在追寻着他的脚步,赤忱又热烈的,在他的身旁铺下一片片薄光淡影。
三长老将茶碗往桌上轻放。
谌引也就踩着那片光跟了上来,和衡瑶光一起坐在了三长老对座。
三长老是个不爱弯弯绕绕说话的人。
他开门见山道:“裘新是如何与二位相识,此事,我不愿追问。但看二位气度,想来也并非是颠沛流离、无依无靠之人。二位既然有事相商,我们大可开天窗、说亮话。便不必多行试探了。“
他说得其实很有些情真意切。
未曾以名利地位相威胁,也不曾以实力来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