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同衡瑶光道别,不过因为他曾惊才绝艳得很。
衡瑶光应了,面上含笑,一一拱手道别。
他嘴上说“路途遥远,恕不相送”,可他立于原地,丰姿骨秀,似松柏生,没有片刻动摇。
剑在鞘中懒懒看着。
凡是剑修前来道别,它定要同那些剑修手里的剑打个招呼。
当然。
于旁的晚辈而言,见它这样的神剑,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是以多数剑修甫一站定,主人紧张得手抖,剑也紧张地抖。
剑不免感慨。
如今这世道,做人难,做剑也难。
做剑修的也甚是艰难。
在衡瑶光面前,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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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孟时是在又两日后前来道别的。
他难得多看了片刻自己的剑。
剑有些感动,还有些欣喜。
它抖了抖自己的剑鞘,示意它近日当真没有那么浮躁,还是能随他回宗。
纪孟时便蹙了下眉,不太确定地问:“仙君……谌引它,是否还有些不对?”
剑的动作顿时止住。
它蔫了吧唧缩在鞘里,深深感觉心底流出一片汪洋苦泪。
剑会碎,剑可自愈,若心碎了,又如何缝补。
剑想。
我太难了。
剑又想。
糟糕,这登徒子肯定不会放我离开。我已经完蛋了。
然而衡瑶光淡淡应答:“神剑并无任何不妥,纪兄,我将神剑归还于你,望你剑法有成,早日突破桎梏。”
剑愣住。
纪孟时耳中落入衡瑶光的勉励,他神情一肃,再认真不过地接过了剑。
他道:“仙君放心,无论是为我自己,还是为了谌引,我都会好好修行,绝不辜负了自己剑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