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画的老伯这么多年在天子脚下混迹,多少还是有些眼力的,陆成泽给的两个银瓜子少说价值百文,且他们就只要了一幅糖画,老伯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便特意加厚了糖浆。
方才萧毅瑾吃掉的糖画,虽然有着前世记忆的影响,开始时觉得分外满足,但吃完后多少还是有些齁着了,时间越久,非但没有半分好转,反而总是觉得嗓子里好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卡的难受,甜过了头后,现在喉咙里只剩下苦涩。
一杯水下肚,凉冰冰的水流从嗓子里流过,冲淡卡在嗓子里的那阵异样感。
陆成泽给萧毅瑾又到了一杯,柔声道:“慢点喝,又没有人跟你抢,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萧毅瑾举起杯子将陆成泽到的凉茶水一口饮尽,举起衣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笑着倚在陆成泽的身上,紧紧地将陆成泽抱在怀里:“朕是亚父的男人,也是亚父的孩子,可以保护亚父关怀亚父,将天下所有珍宝都送给亚父……可是亚父也要爱惜朕,关心朕……”
陆成泽照旧没有回答,却也没有丝毫抗拒萧毅瑾的亲近。
萧毅瑾的头轻轻搭在陆成泽的肩上,叹息着说道:“真想用个金屋子将亚父藏起来,这世上只有朕一个人知道,朕会将所有珍宝都送到金屋里面,只要能留住亚父。”
可惜不行,陆成泽是大周的麒麟,是翱翔天地的苍鹰,绝非是用华丽牢笼可以困住的金丝雀。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世上无人可以斩断他的羽翼……
风吹起车窗,萧毅瑾看到窗外有货郎挑着担从马车旁走过,立即直起身,掀开车窗帘布探出头去看一看,果真没有看错,货郎的担子上挂着红色的纸鸢,萧毅瑾立即敲了敲窗框吩咐道:“来人,去把前面那个货郎叫过来。”
狄安仁领命,立即上前将货郎唤了过来。货郎挑着担隔着车窗问道:“两位公子,可是看上什么了?小人担子上的物件虽然都是些粗俗之物,但有不少是江南来的新奇物,您可要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