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陈无忌毫不怀疑,这些年他看着陆成泽一步一步踏上死路。
萧毅瑾的心性,陈无忌当然了解,他与所有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都一样,自私、无情、冷酷……
陆成泽对他满腔温情,可他对陆成泽却不会心慈手软。
陈无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陆永安,沉思了一瞬问道:“你待如何?”
“今日宫宴陛下延请群臣,明日早朝,陛下必定会大肆赏赐有功之臣,功臣之列必有师父……叔父此战功不可没,明日求老师为叔父向陛下请功。”说着,陆永安再次躬身行礼,道:“求陛下赐下丹书铁券,铭刻叔父功绩!”
丹书铁券开国之时,太祖皇帝曾经赐予过两位有功之臣,便是以金制铁卷,外形如瓦状,高有尺余,阔三尺许,将功臣功绩镌刻其上,凭借功绩无论有何过错,皆可免其死罪……
但丹书铁券也绝非好事,特权太多总会让帝王忌惮,这两个家族早就消失在世家之中。
“你不怕?”陈无忌沉声问道:“陆氏若有丹书铁券,你不怕帝王忌惮?不怕陛下猜忌?不怕功名无望?”
陆永安情真意切,深深鞠着身子,道:“老师,弟子如今顾不得以后了,只盼着叔父能活着罢了。”
陈无忌叹息着,将陆永安扶起,柔声道:“我想一想,他不仅是你叔父,亦是我师弟,我们相识相知二十余年,我亦盼望着他好好活着。”
“是。”陆永安轻声道:“弟子便全仰仗老师了。”
陈无忌欣慰地拍了拍陆永安的肩,道:“你叔父一生凄苦,他这些年谋算皆为他人,却从未为自己想过半分,好在还有你为他着想,为师心中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