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将，或许，我们可以开始了…？”

她试探问道，视线落在男人身上，顾琛环着小人鱼的动作未变，抬眼看了她们一圈，眼神中还残留着没有退下的笑意，可看一眼却是能叫人打心底瘆得慌的那种，与刚刚垂首看着小人鱼时若隐若现的温柔完全不同。

平阳甚至一瞬间怀疑是不是顾琛的躁动期又到了。

不过好在，没有任何攻击出现，那只大手在小人鱼头上揉了揉，然后顺着小人鱼一弹一弹的卷发慢慢滑下，拇指轻柔在小人鱼盖得几乎看不见的侧脸上戳了戳，声音轻不可闻：“起来，”

竟然听起来满是宠溺。

平阳觉得自己不但眼睛不好使了，耳朵好像也坏掉了。

事关人鱼，安特一护没有上前，只派三名学生给平阳打下手。平阳虽然年纪不大，可却是联邦科学院出了名的天才，尤其在她极为感兴趣的人鱼方向，几乎是联邦帝国最出色的一级人鱼医师。

小人鱼看起来并没有想要动弹的意思，陌生的气息和环境叫他怯怯不安，哪怕是熟悉的平阳也没办法叫他信任，小家伙额头用力抵着男人的小腹处，从喉咙中发出了两声轻响，嗓音稚嫩又慌张，像头走投无路的小兽向自己最信任的人寻求庇护。

“娇气，”

顾琛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不过抚在他头上的动作却有些迟疑。

小家伙抵抗的太明显，或许顾琛凶一下是最快速便捷的方法，毕竟他只要冷下脸来，甚至不用精神力压制，就能叫星际中最能叫嚣的坯体星人瑟瑟发抖，可他硬是说不出口。

且不论狠话说不说得出口的问题，他甚至连把小人鱼向检查台上推一推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