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青色的褕翟,饰以九行青底五彩摇翟纹,白色纱质中衣,领口装饰黼纹,大袖前端和衣裳边襟滚着深绯色的罗縠,蔽膝同下裳同色其上装饰二行翚翟纹,佩、绶随魏王爵级,头上饰花钗九树,配青色袜子,金饰舄鞋。
这一套礼服穿下来比五品官的祭服要重许多,林福就觉得自己的个子似乎都被压矮了。
先头全福妇人之前还用线绳给开脸,硬生生绞脸上细小的汗毛,痛得她嗷嗷叫,就觉得当初刀砍到身上都没有这么痛。然后妆娘就给她化了个大浓妆,刷墙一样刷了好几层铅粉。
等都装扮好后,林福就在席褥上正襟危坐,不太敢动,就怕一动头上的花钗就掉下来。
“结婚这么麻烦的哦。”坐得腰酸腿疼的林福小声嘟囔。
陪着她的送嫁的姐妹夫人太太们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天色渐暗,一直安静的景明院外头忽然起了喧哗声,林福下意识朝外看去,不过门窗都关着,她什么也看不到。
以林嘉芩为首的姐妹们闻声就去了外头阻门,可不能就这么让新郎把新娘接出来。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林福也还是好奇地探头,没一会儿就听到外头秦崧深情款款地念催妆诗:“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林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抬手撑着凭几要站起来,送嫁的妇人们见状赶紧让她再坐下,全福妇人道:“新妇子出门可不能这么着急,可得让郎君多催催。”
“不是,我腿坐麻了,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林福一脸囧地说。
照理说她这景明院里所有的家什都换成了高型的,可前几日李敏月带着仆妇们把她这里的家什又给换成了矮的,说是习俗规矩如此。明明有椅子,却只能坐席褥,还得是十分端庄地跽坐,她腿早坐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