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细作都抓起来。”皇帝眉眼冷肃,对有人伸手到他的后宫里深恶痛绝。他靠在软枕上,舒展了身体,轻嘲道:“朕这些儿子,一个个都有主意得很,志向都大得很。”
常云生低声说:“储位虚悬,自然人心浮动。”
“储位?”皇帝淡淡一笑:“常云生,你以为朕励精图治,为创下太平盛世三十年如一日从不敢松懈半分,是为了什么?”
常云生道:“大家受命于天,自然是为天下苍生福祉。”
皇帝失笑,摇着头说:“这话别人说一说,朕随便听一听就行,你怎么还当真了。”
常云生也笑:“大家可不就是天命所归,才会遇难成祥,否极泰来。”
“遇难成祥,否极泰来?”皇帝品了品,“你这话倒是不错。”
小内侍送来了安神汤,常云生接过来试了试,才端到皇帝跟前,皇帝嫌弃地皱了皱眉,到底接过来一口喝干。常云生接回药碗搁在小内侍端着的托盘上,再递上茶盏伺候皇帝漱了口。
“这前朝后宫一天天闹,闹得朕是没一天安生日子。”皇帝按按额角,很不爽地说:“一个个哭着喊着要朕怜惜,怎么就没人来怜惜怜惜朕?!”
常云生见此,让小内侍去尚药局叫来按摩师。
按摩师来得很快,皇帝一直抽紧的额头在按摩师的手法下总算松快了些许,然而皇帝才松快了一会儿,外头就报大理寺卿求见,大理寺卿谌迁一进紫宸殿就言去年万年县逃户案另有隐情,与废太子无关,证据指向清河崔氏。
皇帝睁开眼,挥退了按摩师,慢慢说道:“事隔一年,谌卿来告诉朕,当初错判了案,冤枉了秦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