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峻和秦峰皆看向这两人,一个挑眉,一个敛眉,同时想到一个人——正在回程路上的魏王秦崧。
秦崧戍边就是在定国公麾下,两人早有了师徒之情;定国公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东平侯嫡长子,秦崧若真娶了林福这个东平侯嫡长女,那就是完完全全将定国公府和东平侯府都绑在了魏王的船上了。
两人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走在两人身后的六皇子秦峤一贯的默不作声,他非嫡非长、生母也不是出身显赫的高位宫妃,一向是皇子中的小透明,哪怕去岁领旨前往莱州征石料的差事办得不错,连连得皇帝夸奖,兄长与朝臣也不甚在意。
但是小透明也有小透明的好处。
秦峤下值回到府中,从小伺候他的内侍迎来上,低声道:“主子,已经安排好了。”
秦峤微微颔首。
半月后,万年县一处庄子走水,大火烧出陌生面孔数百,里长上报逃户,万年县令一查,此庄疑与太子秦峥有关,顿时一身冷汗,忙不迭将此事上报京兆府,京兆府不敢擅处,立即上达天听。
皇帝问常云生:“你相信秦峥能在朕的眼皮底下藏匿逃户数百吗?”
常云生道:“太子听信罪人秦鸿妄言,更重经营淮南。”言下之意就是,太子没这脑子也没这能耐在皇帝眼皮底下藏匿逃户。
皇帝淡笑了一下,自嘲道:“莫非是朕老了?”
“大家哪里老了,正值壮年呢。”常云生道:“宏图霸业指日可待,大家可不要说此等丧气话。”
“你呀,总是说些好听的话哄朕。”皇帝笑着虚点常云生两下,然后下令:“行了,传朕口谕让京兆府彻查此事。察事监也去查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能耐,在朕的眼皮底下能藏匿如此多的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