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朗的声音唤回了须永寿的神志,他抬头, 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甘幼子,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须永寿眼中尽是阴霾,左右一看,惊觉这堂中除了甘幼子和他自己再无第三人,猛地拍案:“谁来你来的?!”
甘幼子缓缓走近两步,淡淡笑:“自然是杀了看守的家丁,自己走过来的。对了,得谢谢弄玉苑和飞花苑的金郎君、彭郎君和苏娘子,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忙,在下可能就身死家丁之手了。”
“你、你们……”须永寿指着甘幼子,睚眦欲裂,怒吼:“你们竟都是细作!”
甘幼子笑:“别说什么细作,在下是匡扶正义,诛杀乱臣贼子。至于金郎君、彭郎君和苏娘子,我猜应该是你私宅里的那些刁奴太过苛待他们,愤而反抗罢了。须刺史,就算是奴籍,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会病会痛的人。”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薄薄的账册,在须永寿面前挥了挥,笑:“还要感谢他们,帮在下找到了这个。须刺史,你可真是会藏,要不是苏娘子曾无意中见过冉旭鬼鬼祟祟,怕是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这些账册呢。”
须永寿一看那账册顿觉不妙,猛地朝甘幼子冲过去,劈手抢夺。
甘幼子岂能让他抢到,他侧身躲过,常年弹琴习舞的灵活哪是须永寿这等光吃不动发福之人比得上的,不仅躲过了须永寿的猛扑,还伸脚把须永寿绊倒。
嘭——
须永寿正面拍地上,发出好大一声,激起一阵灰尘。
甘幼子飞身过去,屈膝抵住须永寿的后背,让他像一个被按住壳子的乌龟一样起不来身,手也不停,扯掉须永寿的腰带就把他的双手捆起来。
嗬……嗬……嗬……
须永寿粗重的喘气,使劲儿转头去看甘幼子,喉咙里滚出几个字:“我、要、杀、了、你!”
甘幼子用账册拍了拍须永寿的脸,笑得开心:“去跟阎王说吧。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你来扬州?放着京城的大好日子不过,来这里受冉旭受胡尤启的闲气?是有人承诺,一旦你死了,就会帮我和我的两位兄长脱了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