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页

这些蛛丝马迹立刻就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上头。

“须永寿见了东宫属官?”皇帝的眉头皱了一下,“有无听到他们说什么?”

下头回话的察事听子说:“他们特意选了一片开阔地说话,我们没办法靠近,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皇帝微一颔首,遣退了察事听子,兀自陷入沉思。

常云生记起几年前的扬州税粮案里,太子虽然没有明着保扬州刺史,但太子一脉的官员多少都为淮南道的官说过话,只不过当时夹杂着林福在里头,太子一脉的官员都与太子一样,认为女子卑微不该出来抛头露面,入朝为官更是让他们痛恨,平日里无事都要想法设法找林福的茬,出了事他们当然要摁死林福。

被这么一个因由遮掩,倒是没人发现东宫与扬州之间的联系。

那么,问题是,须永寿是与太子有勾连,还是仅是与东宫官有勾连?

“常云生,你觉得,太子与扬州那边有没有联系?”皇帝忽然问。

常云生一凛,顿了一下才说:“大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太子殿下是您的儿子,亦是您的臣子。”

“呵……”皇帝靠着一张挂了虎皮的凭几,哂道:“常云生,你这不好好说话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常云生嘿嘿憨笑两声。

“陪朕去外头走走罢。”皇帝从御座上起身,常云生接过小内侍递来的狐裘大氅为皇帝披上,暖手炉递到皇帝手中,拿上油纸伞才随着皇帝出了紫宸殿。

外头雪花飘飘,禁宫一片银装素裹,侍卫们静默肃立,宫人内侍行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