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王二有求于人, 又是民求官, 也不能计较对方的失礼,反而讨好地说了不少好话。
“行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谭骅不耐烦道。
王大说:“谭县令, 我兄弟二人是为上次跟您提过的, 私盐之事……”
“不是跟你说过,这事不成。”谭骅厉声道:“今时不同往日,明白吗?”
王大轻笑:“谭县令不必用新来的女长史来说事,谁都知道, 她一个京城来的,没根没基,能有什么大用。漕帮那头咱们已经打好招呼了,如果谭县令能给个方便,那么……”
他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是一张房契,房契上写的宅子在扬州城观风巷。
谭骅垂眸看着那张房契,眼底有贪婪闪过。
王大捕捉到这一闪而逝的贪婪,很满意。
会贪就行,这谭骅可不是无欲无求的青天大老爷,只要能用钱打动他,其他都不是问题。
“本官考虑一下,你们先走吧。”谭骅说。
“那我们等谭县令的好消息。”王大说着,把房契留在案几上,临走时,小声对谭骅说:“谭县令,那宅子里还有在下给您准备的礼物,春心楼的蒙三娘已经赎了身了,您知道吧。”
谭骅猛然抬头。
王大暧昧一笑,不再多说,与王二走了。
待他们走后,谭县令静坐了一会儿,把案几上的房契收了起来,走出偏厅。
他离开偏厅,许久,从马厩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出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佝偻着身子用独轮车推着一车污秽往角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