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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雪点点头,笑了几声,片刻后,笑容隐没,盯着水波发呆。

那天她气得从荐福寺跑掉,忿忿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里。

下晌时,阿娘把她叫去正房,她还什么都不知道,阿娘就把她骂了一顿,而且还是当着信国公夫人和徐彦环的面。

不仅被骂,还被罚抄《孝经》,谢凌雪都懵了。

等她回过神,已经回到自己的小院,面前摆了一本《孝经》。

她捋清了阿娘骂她的话,却原来那日她跑掉,嫂子要去追她,急火攻心之下竟昏了过去,请了大夫看了是喜脉,只是胎象不太好,那一气一晕险些就动了胎气。

这一胎是陈国公府和信国公府盼了许久的,半点儿闪失都不能有,陈国公夫人为安儿媳和信国公府的心,就把女儿叫去骂了一顿并罚抄书。

随即,父亲与兄长也训了她。

这件事在陈国公府和信国公府就算是揭过去了。

可是谢凌雪感到非常委屈。

她又不知道嫂子有了身孕,明明她没有错,为什么所有人都责怪她、说她不懂事?

所以,谢家的男丁,陈国公府的姻亲,所有的东西都比她重要,都比是非对错重要,是吗?

“阿福,你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考科举呀?”谢凌雪轻声问。

林福转头看看谢凌雪,接着也看向碧波荡漾的曲江池,慢慢道:“我呀,若我说,我想让国家之内的人都能吃饱穿暖,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大话?”

谢凌雪吃惊地看着林福。

林福歪过头一笑:“你看京城膏粱锦绣,可在我们广袤的土地上,还是有许多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我不知道以我的力量能做到多少,可咱们有明君、有贤臣,我一人之力渺小不要紧,天下有识之士不知凡几,君臣百姓齐契同心,何愁盛世不来。”

“阿福……”谢凌雪握住林福的手,眼眶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