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袁志美睨着尹涿,满脸嫌弃:“你们这些道德书生,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出了事就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顶上,果真道貌岸然。”
尹涿觉得自己有点儿冤,但为了能圆满完成天子交代的任务,他忍。
“先生,您说得都对。可您想想林福,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这天天跪两个时辰,迟早要跪废的,她还想科举入朝呢,腿废了还怎么科举?”
袁大儒斜着眼,意思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先生,在士林当中,也就只有您的声望能与慕容毫抗衡了,您就帮帮林福丫头吧。难道她没才吗?没德吗?她这样才德兼备之人正是朝廷需要之人,怎能因为她是女郎,就连个机会都不给她,任由此大才埋没而不是造福百姓。是男是女又如何,心系天下、忧国忧民才是大道。陛下实在求贤若渴啊!”
尹涿说得动情,都把自己眼眶说湿润了,袁大儒扔过去一块巾子让他擦擦眼。
“行了行了,我这地儿小,你去里长家借宿一宿吧。”
尹涿见好就收,拿起巾子就要擦擦湿润的眼角,忽然发觉不对,迟疑问道:“先生,您这巾子……怎么像您刚刚用来……擦案几的?”
“哦,那就是擦案几用的。”袁大儒说。
尹涿:“……”
尹涿小心地放下巾子,向先生告退,准备去里长家借宿。
临走前,他让跟来的杂役好生伺候先生,转头看先生盯着烛火一动不动沉思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出了门。
翌日,尹涿从里长家出来,再去找先生,就见袁大儒正在跟里长交代田恳之事,肩膀上背了一个不大的包袱。
“先生。”尹涿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