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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小娘子没着短打,而是一身鹅黄襦裙,一边锄地一边不时被自己的衣裳绊倒一边哭。

而在准麦田外面,一个小娘子坐在软椅上,椅子后面立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其上绑着一把油纸伞,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左边的端着茶壶,右边的端着点心。

和麦田里的小娘子想比,她可实在是惬意太多。

“这是令妹?”秦峥指了指软椅上的小娘子,问林昉。

林昉点头。

“她这坐着是……”

“监工。”

“……”

林昉说完这两个字就不想再说话了,想必今日过后,他妹妹在京城高门中不会再有什么好名声了,婚事怕是要艰难了哟。

林监工完全不知兄长所忧之事,她靠在椅背上,惬意地喝了一口甜汤,曼声道:“李满贵家的,你可瞧好了她们耕地的情形。一定要达到我要求的耕层厚度,地表和耕层无土块,土壤松紧适度。”

“喏。”李满贵家的应声,然后对林嘉芩说:“二姑娘,你这翻得太浅了。”

林嘉芩气急败坏地把锄头一扔,对林福吼:“我翻得不好,你来翻啊!”

林福说:“可是你自己说过的,任我怎么罚都行,你要食言而肥?”

林嘉芩又哭了:“我……我……种田真的是太难了……你换一个吧,要不我教你绣蝴蝶。”

被戳了短处的林福断然拒绝:“不换。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给我把麦种完。”

林嘉芩大哭,连带着年纪小的六、七、八也跟着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