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叔看着那板着一张脸的赵穆,心间忧愁,他不知少爷怎么的就这般不知轻重,虽说他跟那孩子自小玩得好,可如今朝廷风云动荡,万万不能在这些节骨眼上出错的,然少爷竟是与认死理了一般。
蔡叔明知自己劝不了,摇摇头哀叹着也就给他吩咐马房去了。
赵穆围了蓑衣,蹬了马,一路得得得地去了。
路过一座已然衰败的府邸,上面的牌匾已被拆卸,四处蜘蛛结网,好不荒凉,赵穆擎了缰绳,默默地看着那上面的蛛网,前几年的老槐树已经不在了,原本一个清丽的少年总会在上面爬来爬去,他站在底下,含笑看着他,还要防备着他不小心掉下来。后来京城有童谣说是“前不栽桑,后不植槐”,否则城基不稳的,内务府也就将槐树给拔了,那个少年还生了好久的闷气,还是他带着去郊外放肆了一回才露出笑来。
如今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已然不见了。
赵穆回了府上,将蓑衣给下人带了下去,便匆匆来到顾清宁的院子里,推开那房门,发现墨荷伏在顾清宁腿上,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
顾清宁脸上亦是一片愁容,摸着她的头发小声地安慰着,听到门口有声音便回过头,神色一愣,立刻转换了表情,墨荷也起来了,擦了擦眼泪,看见是赵穆,眼中居然有些愤懑。
赵穆走近了些:“这是怎么了?”
墨荷正要说,但顾清宁抢先说了:“快到端午佳节,这小丫头想家了。”
赵穆自不是傻的,见顾清宁不说,当下也没去强迫,只换了个话头,温言道:“原本今日想带你去郊外走走的,可惜一整日的雨。”
“春日多雨,哪有办法算得准。”顾清宁兴致不高,但还是一副宽慰的笑笑模样:“下次罢。”
赵穆喉头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简单地与赵穆用过午膳后,顾清宁便去小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