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江山是她翎家打的,这朝堂是她翎家守的,她翎陌在自己守护的土地上,享受由翎家血汗换来繁荣,有什么不对?

又有谁敢当面站出来指责她不对?

翎陌放下帘子,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陛下?”坐在软榻边上的阿芽轻唤出声,低头看向躺在身旁的人。

翎陌听见动静抬眸看过去,“醒了?”

榻上的人没有动作,阿芽看了会儿,朝翎陌轻轻摇头。

他还是怕摄政王,觉得这狗东西突然对陛下这么关心肯定打着什么企图。

但就陛下现在这种情况,除了依仗摄政王还能依仗谁,至少她是明着坏,不屑私下算计什么。

翎陌见宋景没醒,也就坐着没动。

今天是便衣出行,两人都隐藏身份换了衣服,瞧着就是寻常的有钱人家。防止被人认出来,翎陌连身上最有辨识度的鸭羽腰坠都给摘掉了。

阿忘坐在离翎陌半臂远的地方,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他瞬间警戒起来,腰背不动声色的微微绷紧,眉头微皱,余光瞥向目光的来源处。

那坐在软榻上的内侍阿芽正低着头,眼里全是他的主子,可榻上的人也在睡着,并未清醒。

阿忘眉头拧的更深,眼里带着疑惑,有些摸不清刚才那股带着些许敌意的目光到底是不是从软榻上投来的。

马车进入到熙攘的街市上,坐在外头赶车的阿贵不得不放慢速度。

街上的吵嚷声顺着帘子缝隙传进来,哪怕不出去也能感受到外面的热闹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