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望着萧伯绪从书案后头出来,红着双眼颤声道:“父皇,三弟也是一时糊涂,他不过也是瞧不惯二弟那目空一切的模样,想当年,他纵容顾君辞强闯越王府,生生地断了三弟的手指,还说四弟是三弟所害这等妄言,父皇,三弟是真的知错了。”
萧珏也见势抱住了萧伯绪的小腿,啜泣道:“父皇,父皇,我本意不是要害二哥,我是想……是想害那顾君辞,当年出征金陵时他就借着二哥的名头目中无人,而后又借阿瑜的死就想要除掉我,父皇,儿臣真的不是想害二哥,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啊父皇。”
萧伯绪用力的抽出脚来,只是神色凝重的朝着他们兄弟二人看了一眼,迈步出了文德殿,瞧着庭院中站着的朝臣们,眸色幽深。
裴盛朝着萧伯绪行礼道:“陛下,庆王与国有功,如今听闻抓住了投毒的凶手,还请陛下予以处置,还庆王殿下公道。”
“陛下,这投毒一事,无论用心如何都是其心可诛,还请陛下公正严明的处置。”
“还请陛下处置投毒之人。”
…………
一言既出,而后的便都是附和。
萧伯绪瞧着庭中为萧渊请命的朝臣,一个个说的是义正言辞,可听在萧伯绪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中想法了。
同样都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处置哪个都让他十分为难,虽然曾经有过易储的念头,觉得萧衍恐怕无法治理好这大梁的江山,可如今听着这些臣子们的上疏,原本飘忽的心思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才是一国之君,一朝天子,如何能叫这些朝臣们威胁了去,若是事事都顺了他们心,起步是尊卑颠倒,君臣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