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徒离京那日,萧渊与顾君辞还有手下其他几个人,皆在城外十里亭的地方设下凉亭,为他送行。
春风和煦,吹动着树叶飒飒作响,温暖的日光笼罩着每个守在十里亭的人。
霍司徒还未成婚,如今回乡也是孑然一身,一人一马,挎着两个包袱,背着他惯用的兵刃。
许是因为几日的牢狱之灾,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略有些颓丧。
“霍兄。”萧渊朝着他揖礼,言语间掩饰不住他的歉意,“是我无能,还是没保住你。”
霍司徒笑的灿然,四下看了看,视线又在萧渊身后的几个昔日战友身上停留,随后才道:“我在狱中时二殿下多方为我奔走,那还能叫无能,我如今的境遇,只能说着幕后之人下手太狠,扼住了二殿下的七寸,知道你断然是不会拂逆陛下。”
顾君辞忙道:“霍兄,放心,我们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霍司徒的笑容多了几分悲戚,甚至还有些怨毒,瞧着他将要走的路,不由感叹道:“当年我们兄弟几个,意气风发奔赴战场,可有谁能料想我们今日会有这样的结局,狡兔死,走狗烹,二殿下,还请珍重,万求自保。”
萧渊神色凝重,揖礼深拜。
千里相送,终有分别时,堂堂八尺男儿,一个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敢以一当百,本该是铁血男儿郎,却在珍重出口时红了眼眶。
霍司徒忍着眼泪,用力的抱拳朝着昔日好友们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开,马蹄声激起的一片尘烟。
“陛下难道就真的信了那些谗言不曾!”杨君方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