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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顾君辞来说, 那是舍身救下他的义父,对他如父如子的义父,是最后死在破月下的义父……

顾君辞每每回想起来,皆如临噩梦,整夜整夜的都无法入睡,怀着满心的自责等着天明,那种煎熬,使得他想要手刃谢子充这个幕后仇人的心愈发强烈。

观战台上,刮起的晨风吹展了陈郡袁氏的战旗,战场上密密麻麻才士兵手持利刃,阵前的战马嘶鸣,左右来回跑动激起尘烟,分明是艳阳晴天,可在尘烟下,却显得格外阴沉死寂。

士兵们手持长槊高呼着鼓舞士气,听着金陵城的城门打开时厚重的声音,地方阵营里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身着金甲战衣的谢绥云手持关刀从阵中冲了出来,停在阵前。

他勒住缰绳,望着观战台上的顾君辞,眼神中透露着不少的欣喜,他高举着手中关刀大呼道:

“尔等鼠辈,哪配与本将军一战!”

“休的猖狂!”

陈郡袁氏的大将手持兵刃从阵中杀出,丝毫不做停留,朝着谢绥云便冲了过去,兵刃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夹杂着两方的战鼓声,打的炙热。

顾君辞手持破月,注视着战场上两个人的交锋,又侧首瞧着亲自擂鼓的袁仁德,不由道:

“夏帝可真是用心啊。”

“由朕为将士亲自擂鼓,才能振奋军心!”袁仁德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骄傲,却在瞧着顾君辞的神色时,不由道,“想当初顾将军在金陵城得了个天下第一武状元的称谓,怎么样,故地重游,心情如何?”

顾君辞没有理会他,可握着破月的手却是愈发的用力,就连指骨都白了。

袁仁德也不点破,只是兀自擂着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