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得亏当朝不限制商贾之子考科举……”
“云丰镇以后怕是要出一位大官了!就不知人家说的是真是假,这人呐,一旦入了仕途,慢慢的就变了,到时候在上京认个大官做老师,或是入赘,高娶,最后怕是再也不会回我们这小破地方了……”
“你说得对,尤其这上京穷奢极欲,这谢小公子一进京,那可不换个人了,都道宦海宦海,一旦入了海,很少就能不改初心的……”
其他都不重要,可谢残玉一日又一日肖似谢充,周遭人的闲言碎语本无他意,但他就是觉得旁人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看出来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剜心的话来。
自己的爱妻被玷污,生出的儿子是别人的,而他自己,也无法再有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谢老爷一回府,一看见谢残玉拿着书,上前就是一脚,“不许再看书!”
不让谢残玉科举,就连看书都不行,每每到用饭的时候,谢残玉也被圈在自己的小院里,谢老爷叫管事教他打理生意,一边又散出消息说,谢老太爷临死前留下遗言,谢氏子不能入科举,违者逐出谢氏一族。
谢残玉原名谢瑜,是谢夫人起的,可是谢老爷却硬生生逼着他改名,“残玉”二字便是他最深重的诅咒。
于笙不知道这些,谢残玉也不想说出来白惹得他难受。
反而当下另有一事叫他如鲠在喉。
谢残玉草草看了皇帝送来的信,然后看着于笙,到嘴边的话绕了几遍,最后才慢慢说出来,“你爹当年是怎么死的?”
于笙心思还在谢残玉的事上,被突然一问,他都愣了半晌,下意识地就回答,“风寒……我娘说,我爹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