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残玉自始至终容色淡淡,见了东安县主也只是简单的一揖,连腰都只是略弯。
果然,东安县主这便不快了,“说起来本县主也算是你的母亲,再不济也是当朝县主,谢檀郎,你就是这样行礼的吗?!”
“县主口下留心,草民只是一介布衣,与县主可攀不上亲,更遑论尊您为母。”
他开口坦然得很,虽无一丝恭敬之心,可话里的内容却叫东安县主上了心,“你不愿认祖归宗?”
“草民父母已去,其他叔伯也早就不在了,县主说到认祖归宗,这便有问题了。”
东安县主越发奇怪,“你该不是诓本县主吧,谢充说你殚精竭虑要入太师府,进祠堂,现在在本县主面前又是装模作样,莫不是故意想要糊弄人吧!”
谢残玉不卑不亢,“县主多虑,还是先前之语,草民爹娘已逝,来上京只是因经下铺子出了点问题,县主若不信,自是可以去查。”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至于县主口中的太师大人,草民只有一句话,此生父母只元丰镇谢氏夫妇二人,宁富贵荣华不保,也不可能入太师府祠堂!”
东安县主不语,盯着下边的谢残玉,好像是要从他面上看出一点心虚撒谎的不妥之处。
奈何看了许久他仍旧是一副坦然模样,虽满腹怀疑,但还是略松了口气。只要这谢檀郎野心莫要太大,任谢充那个老东西再如何作妖,总不会二人沆瀣一气,来谋夺自己儿子的东西!
东安县主嚣张跋扈了半辈子,认准的夫君是个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之人,在谢充未得势之前,她尚且能将人制住,毕竟谢充靠着长公主府起势,他总要忌惮三分。
可没想到,谢充此人一旦权势滔天便罔顾其他,身边莺莺燕燕不少,虽顾忌长公主府,未将人纳进府,但东安县主素来被人宠着长大的,哪里能受得了这等委屈,遂二人争吵一日日多起来,尤其在她毫不容易生下儿子,却是个痴傻孩子之后,谢充便更加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