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残玉沉默。

月息说的这些总觉得根本不是他似的。他茕茕孑立这多年,也就是在遇见于笙后总是行为失度,若是细究,其实对于别人别的事而言,他并无变化。

大略也是想到了这儿,月息心中又多了一点什么。

于笙胡思乱想了几日,就到了除夕。

谢残玉不爱热闹,但也顾及府上多了一个人,叫人提前几天就准备起来。不说廊下喜庆的灯笼,就连谢府下人都穿上带红的袄。

年味一日一日浓起来,除夕这日难得多了不少欢声笑语,府中下人跟合计好了似的,一见于笙便说上一句吉利话,闹得于笙红着脸又掩饰不住喜色。

好不容易进了主院,兜头一颗糖砸在脑袋上。

软软的糖,倒也不疼,于笙却循着看过去,就见谢残玉一身玄衣,袍角意外的绣了一角的赤纹,映着衣领的那抹深红,于笙略愣了愣。

这是头一次看见谢残玉穿带红色的衣袍,不能说是全然陌生,但总觉得与平日里的公子有那么点不同。

眉眼如画,也是浓墨重彩,大气渲染似的,于笙数次因谢残玉这张脸发呆,这次偏偏还是占了个“又”。

谢残玉竟也习惯了,自己走过去将一个喜庆的红色的,绣着貔貅的小锦囊挂在于笙腰侧,配着他那张嫩白的小脸越发精神。

“这是……什么?”于笙回过神,手指在锦囊上摩挲了下,他虽不懂锦绣,但是触手一碰便觉得很是珍贵。

金线勾勒,再以红线填色,不过寥寥几根绣线,偏偏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