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残玉垂手,于笙还靠在他怀中,明显对于当下的情况满是怔忪。他手中匕首浸了血污,黏腻不堪,可他心下终于踏实下来,声音干涩,“公子……它死了。”

“嗯。”耳畔温热的气息尤为特别,于笙悄悄红了耳朵。

大略人还陷在这庞然巨物死掉的后知后觉中,于笙不动,谢残玉也不动,那野猪侧卧着犹如—座小山,二人怔然,于笙轻轻碰了碰谢残玉的袖子,却被反握住手,“又想做什么坏事?”

于笙抽手,却被大力攥住,谢残玉背对着于笙,声音却格外清晰,“今日那般不要命的来救我,你在想什么?”

于笙被问得—怔,下意识地摇头,而后才反应过来谢残玉看不到他的反应,遂嗫嚅了下小声开口,“没想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那一刻的惊惧裹挟着他所有的理智,别说去斟酌损益,更遑论选择什么方式,待到于笙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冲过去了。

他想,再没有这么—刻恐惧死亡。

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怕眼中的那个人倒下。

“是因为我救过你,所以拼了命的也要报恩,即便……你自己安危无保?”谢残玉转身,“我于你而言……是什么人?”

“……”于笙下意识地就想低头,但是谢残玉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修长的手指扣住他的下颌,那个人微微俯身,二人相距不足一尺。

是报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