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垂着头,忽而也觉出几分不妥来,他一抬头,泛红的兔子眼撞入谢残玉眼帘中,二人一愣一怔,也不知过了多久,兴许只是瞬然,于笙喉间哽咽的一声叫他刹那间尴尬得不知所措。
“我……我,对不起……”于笙局促得不行,头顶一缕发丝翘起来,颤了又颤,“我没想说这么多叫你心烦,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竟不知要说什么好,谢残玉比他感觉更甚,好半晌才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于笙讶然地看他,不知他是何意思。
又是三日。
于笙勉强能下床榻走几步,侍女不在,他乐得自在,能这样出去转一转,心情都好了不少。
谢府不算小,听闻是前朝一位不受宠的郡王所居,只是后来战乱迭起,毁了大半,辗转成了谢家所有,直接推平了原有的亭廊在上边重建。
假山是自江南送过来的山石,水是引了镇外山上的活水,于笙拄着一根骆迟削好送过来的拐,慢腾腾地走到院子外边。
这日天气晴好,只丝丝缕缕云,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和又舒服。
于笙喟叹了声,一时竟有些恍若做梦之感。
王秋和娘亲不在身边,他也不必天未亮就起来担水,喂养鸡鸭,只是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心里踏实么?
于笙伸手在虚空抓了抓,也不知王秋和娘亲现在可好?
王全生拿了那一笔银两,应当是又去赌了的,就不知那一百两银子能叫他赌多久。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