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唯唯诺诺,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而江漾向来都会毫不客气地反击。

“印象很深的一次经历,大概是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江漾回忆着儿时的往事,选择性地道出,“学校里有一个三年级的大块头截我零花钱,不给就撕书,打我,骂很多脏话,还威胁我要把我扔到海里喂鲨鱼。那时候,我还没有去学功夫,我就跟他说,钱在我家藏着呢。让他跟我回去拿。结果那孩子还真就跟我回家了。那天父母都没在,只有我们家养的一只德牧在院子里,到了家门口,我跟那个熊孩子说,你上当了,我家也没钱,略略略~”他边讲边模仿着那时的情境做了个鬼脸。

“他当然气不过啊,对着我肚子就给了我一拳,我摔倒了,膝盖蹭破了皮。这一下子可惹恼了家里那条大德牧,它很护主,自己挣开了绳索,像只小猎豹似的冲了出去,那熊孩子拔腿就跑,吓尿了,是真的尿了。最后实在跑不动,跳进了一条臭水沟,那条沟水很浅,刚过膝盖,但没人清理,常年恶臭,狗闻见那股味,都不愿意往下跳。总之,他那次是被收拾服了,从此以后见了我都绕道走……”

故事讲完,江漾闭了闭眼,从那段回忆中回过神。

“在我看来,人要善良,但万不能软弱。你必须要有能够反击的利爪和牙齿。”

谭屹静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瞳眸仿若一片复杂的海域,海浪下涌动着的东西,让人看不清楚。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江漾抿了抿嘴唇:“说得有点多,你听听就好,不喜……也可以喷。”

“你说得有道理。”谭屹说。

其实从谭大禹那件事,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外表像团糯米糍似的男孩,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软。

更不是什么小白兔。

他有自己固守的底线,也有不显于表层的底气,有非同常人的思维和不按常理出牌的处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