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背病人,几名担架工都沉默了,倒不是嫌吃力,主要这位可是谭家的老太太,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我来。”江漾扫了几人一眼,果断半蹲下身,他抬眼,再次跟医生确认,“你确定,奶奶背起来不会有事吧。”

“不会。”医生点头,笃定地说。

此时已过中午11点,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路面滚烫,钻进鼻腔的热风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闷热感。

几个担架工小心翼翼地将谭老夫人扶到江漾的背上,随行护士跟在他身边,为老人家举着氧。

那段路很长,并不好走,江漾背着比他重出许多的奶奶,一步一步,谨小慎微地爬着台阶。额头的汗珠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砸在地上,很快又被热浪蒸发掉。

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肺内有种钝钝的痛感,像是有人拿着刻刀在上面戳。

经过了非常漫长的十几分钟,这段石阶路终于爬完了,他大喘了两口气,舔舔极度缺水的嘴唇,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像是随时都能喷出一股火焰来。

护士赶紧拿过一瓶水,拧开盖子递到他嘴边。他说了句谢谢,仰头喝下了一整瓶。

过了那段石阶,剩下的便都是平路了,就在他们准备拉开担架时,忽然从停车场的方向迎面跑过来几名医护员,后头的几个推着带滑轮的担架床,前面有个领头的女医生,边跑边喊:“是夏芝华女士吗?”

“对。是我们。”江漾依旧在喘粗气,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快!是谭家的病人。抓紧抓紧!”领头医生飞快地朝后面做手势,几个人大步跑过来,迅速将奶奶抬到了担架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