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出去？”聂一眠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对。”宗晨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聂霄，“父亲已经同意了……”

“等等……”

眼见着宗晨要蹲下身来抱他，聂一眠下意识地抬臂挡了一挡，以为自己身上的禁制会伤及对方。

但没想到宗晨的手顺利地穿过了他的腋下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这意料之外的成功接触让聂霄的神色都为之一变。

聂一眠甚至能听见他拳头紧握时发出的脆响，似乎正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恨和不甘。

为什么宗晨会是个例外……他抬头看着宗晨。

或许是因为他对他并无恶意……？

之后，聂一眠才意识到怀着善意接触他的人并不会受到禁制的排斥。

而被排斥在外的恶意则包涵了杀意、欲念还有目的性的接近以及众多的负面情绪。

这样看来，宗晨现在倒像是白锦书分神中除白翊以外唯一的一块净土。

净土？

聂一眠想着总有一天，这块净土也会像余子期那般沾染上别的东西。

因为他从不奢望白锦书能放过他。

缓兵之计，谁都会。

……

雷霄谷，雾霭重重。

聂一眠趴在床榻上，借着烛火看书，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宗晨伸手抓住他的腿，发现上面也留有几道较深的伤痕。

“父亲他……对你做了什么？”

眼睛都要贴到书上的聂一眠转回头，斟酌道：“只是认为我勾结了魔修才对我用刑罢了……”

对于他的回答，宗晨似乎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