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魂回来了?”禹承舟有些惊讶,这可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功效,“他对你说了什么?”

江煜一言不发摇了摇头,示意他互相交换。魂魄已全,禹承舟急着带他出去做进一步检查确认,便不再多问。

一阵风刮过,此处的两个人影消失无踪了。

齐见月凌空站在青漓宗最高的坠月阁阁顶上,俯瞰着底下一切,看着他最欣赏的弟子是如何十年前违命藏下孽物招致祸患,是如何一人救下宗门上下,又是如何深坠情网,傻到承下麟血,独自走上不归路。

十年前浩劫之时,他在山中独自修他的无情道,得知禹承舟所为,心中赞赏,但表面除了一句不轻不重的夸奖以及封号便再无其他。

浩劫之中的血与尘,他从未得见。

坠月阁也在灾难之中烧成了灰,整座楼阁的火舌自下而上迎着风激荡而上,燎到了齐见月的衣角。

齐见月逆着风而下,缓缓渡过熊熊火林的上方,站到了禹承舟和江煜所站之处。

整个幻境世界都因为缔结者的离开而摇摇欲坠,将要倾覆。

他打开了周身的无垢界,袍角浸在血污里,肩头落满了天地间动荡飞扬的泥尘。他表情僵冷,捏紧了手中精致的红玉命牌,蹲下身子触了触那片泥地,想要感触到那对人弥留的残温。

齐见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放着好好的得道飞升不走,偏要坠魔。

江煜是与宗主一起进去之后,众人守在内试之门一侧,无人敢进。半晌,他们等来了江煜归来,腰间别着刻着禹承舟和他姓名的青玉命牌,毫发无损。

众人被这般凯旋气魄骇到了,鸦雀无声,自觉给他辟出了一条路。只听那门又是一番响动,蓦然又出了一人,乌发散披,脸带面具,一身墨色长袍,薄唇紧抿,冷然而行,毫不在乎周围愕然震撼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