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对着一片人工湖,夜风吹过,湖面起波,零星可见几对小情侣坐在木制长椅上。
江趁疲乏地按了按眉心,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笔耕不辍,他想起刚才在外面不小心听到的语音对话——
“茶茶,我们不分手了行不行?算我求你。”
“你们几个中数你最难缠,还不分你是要累死我吗?”
你们几个中。
倒是挺牛逼。
要不是一年前亲眼见过她哭哭啼啼和人说分手那样子,指不定江趁就真信了。
也是此时此刻他才认清了一个现实。
这女的恐怕是彻彻底底、结结实实把他给忘了个干净。
一丁点也不记得。
过了好一会,江趁终于动了动身子,他腿长,在桌子底下屈了一天不太自在,往前伸了伸想活动活动。
刚一动腿,面前小姑娘一个激灵,猛地坐直了身子,本就大的眼睛这会儿睁得更大,双眼皮褶皱很深,像是受惊的小鹿,无辜的要命。
白茶学习太久,大脑零件都有些生锈,脚上被踢到的触感尤为强烈,这会儿足尖还被人紧紧挨着,让人浑身汗毛都根根往上立。
与那双眸子对视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愣愣地把脚缩了回去,动作迟钝缓慢得有些笨拙。
也不知怎么的,江趁笑了下。
可他眉目生得张狂,遮住下半张脸时,笑也似嘲。
非常不怀好意且目中无人的那种,扎眼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