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孟喜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怎么可能给他时间思考?“谢叔叔,您就不想给在座的各位叔伯婶子一个交代,不想给一对新人一个说法吗?”
你听听,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场内顿时有人起哄,“对,是这么回事儿。”
“确实,既然提出来了,那就说清楚吧。”
“这东西这么值钱,可不能马虎。”
谢鼎知道,目前的情形已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刚才还称赞他的宾客,现在已经转向卫孟喜,一个个兴致勃勃让她说说,到底这幅字是谁家的。
这东西要是姓谢,那谢鼎就有处置的权利,可要是姓卫,人卫家正经后人在这儿呢,借花献佛也不是这么个借法的。
有人已经悄悄透过底儿,这幅字现在至少值五千块,搞不好一两万都有可能!这么金贵的东西,绝对不能含糊,谁家的就是谁家的!
卫孟喜本来也不想搞这么难看的,虽然谢鼎和谢依然不是人,但李家是无辜的,尤其李怀恩,她不想让他的大喜之日闹笑话……可是谢家父女俩贪啊。
他们贪了卫家的东西,贪了父亲留下的人脉关系,却未曾好好待她,不说吃穿用度和精神ua,他们剥夺了她受教育的权利,这是她两辈子都不能忍的。
她给过他们机会的,但他们压根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都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予取予求被他们永远踩在脚下的小蚂蚁。
只见卫孟喜走上去,轻轻抚摸着这幅字,尤其是摸到“白术山人”印的时候,眼泪夺眶而出。
“李矿长和张副矿长,我相信你们是公道人,能麻烦二位过来看一下吗?”她指着印记说,“这印本该是白‘木’山人,而非白‘术’山人。”
别说其他人,就是一正一副俩矿长也愣了,张劲松有点老花眼,他家小孙子赶紧给递上他的老花镜,凑近一看,那“术”字上的一点确实是颜色要更深一点。
其实这个问题谢鼎也发现了,但他问过好些“行家”,人家都说据文献记载白术山人就是个随性洒脱的人,他的作品里用的印章是两套,其中一套是要深色一点。
毕竟,当时很多人鉴定过,无论是笔法、墨法、结构还是纸张,都符合白术山人的身份。
可瑕疵就是这样,不发现的时候,谁也不会怀疑,一旦有人指出所有人的心里都会埋下一颗种子。李张二人看了看,脸色有点难看,其他人也赶紧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