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的不说,这一次卫孟喜要站陆广全。无论干啥工作,安全是第一位,要是连工人安全都保障不了,那就是挖出金子钻石又有什么用?上辈子的几年后,金水矿就发生过一场事故,就是因为头灯佩戴错误引发的。
虽然最后人是救出来了,但腿却断了。
在窝棚区这段时间,卫孟喜已经听说了很多很多关于陆广全“抠瓢”的传闻,对别人斤斤计较的抠,对自己更抠,她也深有体会。
但那些都是出自不相干人的嘴,是传闻,可信度是打了折扣的,她只听,不一定信。
他的工友不一样,这是真正跟他朝夕相处的,甚至比妻子还了解他的人,他们说的不会有错,也不会添油加醋。
“嫂子你甭听外头那些人说的,广全哥的人品是这个。”刘利民竖起大拇指。
卫孟喜笑笑,人品应该是没问题,可抠门应该也是事实,不然怎么每顿只吃一个杂合面窝头呢?
很快,窗玻璃安上,屋顶一铺,一压,钉子一钉,门一装,小房子就落成了。用的是最好的材料,造出来的房子除了高度,跟其它窝棚完全不一样。
“妈妈那我睡哪儿?咱的炕呢?”
卫东一直念着他要一个人占一个炕,可卫孟喜一看现在的架势,盘炕得好几天,只能先睡几天地铺了。
“炕暖是暖,但窝棚透气性不好,我觉着最好还是打张木床。”盘炕的话一般是边盖房子边盘,因为火烟出口得先规划好,后期再盘的话会破坏房子整体性,窝棚的稳定性本来就不如普通民房。
卫孟喜一想也是,但问题又来了,打床也得一两个月,还得请木工,到时候不还得额外的多花钱?
“妈妈我也想要一张自己的床。”
“妈妈,我们也想要。”
就是小呦呦,也用乌溜溜的大眼睛,渴望地看着她。
哪个孩子不想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呢?条件好的有房间,条件不行那也得有张小床吧?卫孟喜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继父家,十岁之前一直都是跟着母亲和继父睡,他们睡床头,自己睡床尾,闻着继父的脚臭屁臭和汗臭味儿,不知做了多少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