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虽近水,可与现代的南方极为相似,夏日十分热,但空气里却弥漫一股潮气,扑在人们的脸上无比黏腻,便觉得更热了。
冬有三九、夏有三伏,最热的七月降临,隆化街头来往的男人光着膀子,叫卖食用水的人也多起来,槐树下乘凉的人成群结队,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孩这时也闹腾不起来,安安静静趴在自己爷爷怀里。
众人仿佛待在一处蒸笼里,都翘首期盼三伏快些过去,且看此时的衙门,门口守卫的衙差与堂役却还穿着繁琐,集中注意力站在原地,正午的大太阳照过来、还不能用手去挡,当真是苦不堪言。
“不好了,这儿又有人晕倒啦!”
一声叫喊传来,几人连忙将瘫倒在地的衙差背到阴凉处。
不久又换上新的衙差顶替,每过半个时辰再换一轮班。
隆化县依旧没有任何大事发生,杜思不敢出门,与杜蘅一起窝在院里一棵槐树下乘凉,二人皆将上身脱的精光,只穿着一条宽大裤衩坐在板凳上,手里仍不停的扇动扇子。
“公子,徐州怎么这样热!”杜蘅不耐道。
“我怎么知道,我也才来这里几个月不到!”杜思现在无比痛恨那位干爹,将他放到这里,现在好了,还没来得及为官府做多少贡献,恐怕就要热死在衙门里了。
“还要多久、天才会凉呢?”
“起码得过八月。”
“一、二…”杜蘅板着指头数起来,发出一声哀嚎,“现在才七月初,还要几十天呐!”
“要相信,心静自然凉。”杜思突然放下纸扇,双手合十做出一番得道高僧的模样,“阿弥陀佛,愿上天保佑,我杜思这辈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让温度降一些、降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