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江致知却只是一点一点的吻去她的泪水,又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男人气息还是冷冽的,但是此时此刻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却杂糅了血腥味儿。
江致知微微眯眼,鼻尖贴在她的鼻尖上,声音压得很低:“哭什么哭?那人不是被你打死了吗?哭得这么凶,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不是有生命危险了,你是不是怕当小寡妇?”
他声音还听得出带了一丝玩笑的味道,但江致知其实很痛,痛得他整个人都是几乎没办法支配自己,但他知道,他不能让晏宁担心。
子弹的位置还好,只是打在肩胛骨里,没有打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所以,其实已经很幸运了。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江致知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但万幸,这颗子弹的位置打得没有那么理想。
男人眉眼轻抬,用没被打伤的左肩那边的左手,揽住晏宁的腰身,看她哭声仍然不停,似叹息,似呢喃:“宁宁,你就那么怕我死?”
她何止是一点点怕,她是很怕很怕。
晏宁把身子深埋在他怀里,接着道:“江致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真的在想,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她声音变得很嗫嚅,听得出明显的哭腔,在不停地吸气:“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可能……你还要我怎么喜欢上别人?”
初三时因为一次校园欺凌,她遇见了他,那个骑着单车的少年,像一束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从此点燃她的长夜。
他是她这么多年,整个漫长的青春期里,不见天光的心动。
好像她到了现在,已经彻底的无法欺骗自己,她喜欢他十年,那时候喜欢,现在也一样固执的喜欢着他。
除了他之外,她好像再也无法接受甚至说是爱上除了他以外任何的人。
其他人再好,他的名字都不是江致知。
大少爷轻声笑了笑,眼皮轻撩,手指抬起晏宁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与他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