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眼睛有些雾蒙蒙的, 水汽让她分辨不清面前的景物,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听江野接着道:“你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会选择去驻守边疆吗?”
晏宁顿了顿, 微微抬眼,将声音压低道:“是和我有关系吗?”
江野轻声叹气,紧接着又开口道:“一部分。”
当年和晏宁分手,江致知颓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被老爷子在酒吧一顿训斥之后,他好像忽然想开了, 又重新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在学校里又拼命地努力,将未完成的课业尽数都给补回来,又以相当诚恳地一种态度去面对执教的老师, 同他们道歉。
好像一切又开始变得重新回到正轨,江致知又变成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竭尽全力的奔跑向他曾经期待的未来, 也在重新变成那个最好的他自己, 只是有一点变了, 他开始变得不那么热络于社交活动, 甚至有一段时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他没再提起和晏宁有关的任何事,那天少年叛逆的立在那里,被江野用拐棍敲打,一字一句的红了眼眶说,只能是她的瞬间,好像只是江野的错觉。
所有人都觉得,晏宁应该只是江致知生命中的过客,离开了她,江致知会有崭新的未来,这些一切的一切,都不再与她有关系,这个少女,只如流星一般短暂的划破江致知的天空,转瞬即逝。
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朝前走,该遗忘的人,就该彻底被留在原地。
只是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什么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
简而言之就是,他开始活得逐渐麻木,对未来的期待开始减少,但又没彻底放弃对未来的努力,但更多的却好像是,为了他人的期待而活着,也为了他人的期待而努力。
坦白而言,江野作为江致知的爷爷,不可能不为了这件事情而忧心忡忡。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孙子目前的情况,江致知是他从小一手看着长大的,他天性洒脱,就算再难过,也不会把事情放到明面上讲,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更多的事情是,绝口不提的才触及心底。
江致知当然不会被失恋的这种小事所打倒,江野明白,江致知没有那么脆弱,但是有关于晏宁这个名字的回忆,却会变成一道伤疤,深埋他的心底,历久弥新。
这道伤疤,不去触及还好,一旦触及,便会刻骨铭心。
年少时不能太过去遇见一个自己想要与她厮守终生,付出过真心的人。
有些人,动情难,但一旦动情,便非她不可,没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