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也不是,他从未变,也早已经判若两人。

贺清桓最大的改变,是他知道了怎么去爱顾望。

顾望眨眨眼睛,朝沈诏挑了挑眉,“是挺帅的。”

越枫也不错,顾望朝隔壁班一个闹哄哄的人堆看过去,越枫被围在中间,他校服敞开着,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额头上绑了一个黑色的发带,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喜欢人就喜欢的极为热烈张扬的男生。

而自己身边的沈诏,顾望的脖子被沈诏的头发蹭得痒嗖嗖的,他躲了躲,沈诏立马弹了起来,“你干嘛你嫌弃我?”

顾望,“……”

所有人都长大了,唯独自己眼前这个,一点没变。

他记得最后沈诏都是没变的,连宋之言都知道省吃俭用,沈诏还能花钱去买一个贵得要死的蛋糕,花了他一个月的工资,宋之言为此跟他吵架,不止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贫贱兄弟也百事哀,沈诏抱着那个死贵的蛋糕嚎啕大哭。

“我买给望望的我买给望望的,贵点儿怎么了?你烦死了。”

宋之言想骂他,但他跟沈诏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在对待顾望这件事情上,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节省,从头至尾,哪怕现在,他们都会给顾望最好的。

顾望把沈诏的头重新揽到自己肩上,重新让他靠着。

沈诏蹭了蹭,把顾望整个人都撞歪了,“望望你最好了。”

梧桐树叶哗啦的响,主席台上的音箱放的还是那几首歌,耳边不停有人说话,谈论的都是你想考哪所大学。

手底下的草坪被晒得软趴趴的,在掌心里柔软得跟发丝似的。

太阳灼烈,顾望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看见贺清桓在主席台上心不在焉的敷衍李舒雅,贺清桓敷衍别人时就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