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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想,自己何时才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呢?

当下的困苦,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难道他们要一生困在这样简陋的出租屋里?

但每每与江知野一起手牵手往回走的时候,她抬头望着朗朗明月与点点繁星,心头的那些苦恼好像忽地就散去了。

这个男人,好像总有这样的魔力,会给人无限安心的能力。

未来变得不再可怕,未知的人生也不再令人焦虑和苦恼。

同他在一起时,哪怕身居陋室,好像也甘心了。

乔姝双肘撑在桌面上,托住腮,回忆至此,不由得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

大衣脱下来后,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灰绿色的卫衣,夜色里他的皮肤愈发白得晃眼,额前碎发软软地垂下来,完全看不出年纪来。

岁月对好看的人,好像总是格外垂怜。

他低着头,袖口朝上卷了卷,腕上凸起的那一节骨头上,压了一枚造型颇为低调的腕表。

皮质的表带,令他看起来很温柔,表盘上方支棱起一块与他通身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塑料膜。

是他戴的一次性手套。

男人垂着睫,柔和灯光下,正专心致志给她剥虾。

他神情沉静而柔软,做这样的事情,也做出了一副正在处理商业文件一般的优雅姿态。

乔姝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菜碟,脸朝他的方向凑了凑。

女人永远晓得怎么更进一步地撒娇,眯起眼,软着嗓子讲:“要哥哥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