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或离散,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他的处理方式并没有什么错。
如她这般念念不忘,才真真失却了成年人的风度。
况且。
她低下头,攥紧手里装柠檬水的水杯。
冰饮遇到外面的热气,在杯壁上凝了好厚一层水雾,她细软红嫩的指头被沾得湿透。
“他当年救过我,我一直——”她将“救”字说得很重,尾音短促,叹着气,在心里斟酌用词。
“——很感激他。”
她偏头看向窗外。
重逢的这几日,她心里各种复杂情绪一一滚了个遍。
怨恨有过,委屈有过,伤心有过,不满有过。
情绪最浓的时候,甚至还横生歹念,想要不管不顾去找他,质问,发疯,大闹。
但到头来,她发现,在内心深处,她根本不恨这个人。
相反。
看他如今过得这样好,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并非她想象中那般蒙于尘土。
她由衷为他感到开心。
并不是觉得自己可以沾到光那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