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绵脑中纷纷扰扰,可是不到片刻光景,一转头就跟赵都督再次对视一眼。
玉绵笑了笑,眼睛笑的弯弯的甜甜的,将一只剪好的纸花递给赵都督,随后又用新发的俸禄埋了一些青梅蜜饯,兴致勃勃地将那包好的蜜饯给赵恒。
赵恒久经官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小人儿对自己的讨好奉承。
赵恒接过那青梅蜜饯,知道她心里畏惧着那些囚车斩刑,便头一回安慰人,道:“上元寺观测星象的观星台这个时辰应该搭好了,你是朝廷六品女官,不是囚车里的逆党,不会有事。”
玉绵听了这话,一双明净的眼睛不由看向赵恒,张了张嘴,音儿还未出来,就见出兵攻打西突厥的将士从永州、凉州传来消息,皆是大捷。
而秦景进最能依仗的司礼监秉笔钟有思也因为远洋贸易中篡改乱法被抓紧刑部衙门,处死了。而司礼监秉笔的职位也被赵恒的人替换了。吏部尚书还有朝中许多官职都换成了赵恒的人,先前秦景进和秦老太爷提拔的门生故旧也都外调的外调,辞官的辞官。
照这个形势来看,怕是过不了多久,赵都督就会黄袍加身。
而江山龙椅上就也将不再姓杨。
玉绵心里忐忑,说话语调也不太稳,而赵恒则放下包着玉绵的油纸包儿,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走,我们去上元寺。”
耍着百戏的艺人依旧唱跳着,百姓不知朝里的事儿,只是喜欢凑热闹聊家常,索性也是边看烟花便笑呵呵的聊着一些毫无依据的野史。
天渐渐的昏暗下来,还有些微凉,玉绵拉了拉绣花的披风,同赵恒一起去进了上元寺。
赵恒话少,而玉绵自打见了那些囚车里的“同党”也一路沉默不语,两人沉默的进门,谁也没说话。
气氛快要凝固住时,上元寺的慈光大师走了出来,面相慈和的朝着赵恒行了一个佛礼,唇角带着一抹安静祥和,“都督安好?”